邹族
邹族 Co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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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人口 | |
6,834人(2024年6月)[1] | |
分布地区 | |
嘉义县阿里山乡 | |
语言 | |
邹语、中华民国国语 | |
宗教信仰 | |
基督宗教、邹族神灵信仰、道教 | |
相关族群 | |
台湾原住民族 与卡那卡那富族与拉阿鲁哇族语言上有亲缘关系 |
邹族(邹语:Cou),日治时期与战后初期称为曹族[2]:104,为台湾原住民族南岛语族的一个族群。过去邹族曾被分类为南邹、北邹等二亚族,2014年政府承认原属南邹的卡那卡那富族与拉阿鲁哇族为独立的二族,故现邹族只称原本的北邹族,又称阿里山族、阿里山邹族,荷兰文献记载有“Jarissang”、“Arrissangh”等,清国文献记载有阿里山八社、阿里山总社,又因分布于玉山周边,日治时学者鸟居龙藏名之为新高族。
族群分类
[编辑]明治三十二年(1899年)伊能嘉矩在与粟野传之烝合撰的《台湾蕃人事情》中,将台湾原住民族分为七族与平埔族,并首先以“ツオオ”为邹族族名[2]:78。四十四年(1911年)台湾总督府蕃务本署在其出版的《Report on the Control of the Aborigines in Formosa》报告书中,使用“Tsou”作为邹族的官方族群名称[2]:79。
昭和十四年(1939年)鹿野忠雄提出将邹族分为北邹亚族与南邹亚族,其中北邹亚族依当地四个政权,分为鲁富都蕃(Luhtu)、达邦蕃(Tapangu)、图富雅蕃(Tfuya)与伊姆兹蕃(Imucu);南邹亚族分为四社蕃(Hla'alua)与简仔雾蕃(Kanakanavu)。[2]:85、87
社会组织
[编辑]邹族人的观念里拥有会所、能够举行全部落性祭仪的社群才有资格称为大社,也才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实体。其社会组织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部分:
- 大社(hosa):由几个氏族联合组成。旗下包含数个小社(denohiyu)。
- 氏族(aemana):由几个联合家族组成。可能有血缘关系,也可能没有血缘关系,同一氏族之间禁止通婚。
- 联合家族(ongo-no-emo):由几个单一姓氏的家族组成,共有耕地、共有河流渔区、共有小米祭祀小屋(又称粟祭屋)。
邹族并没有阶级制度,却有几个特殊地位的人物:
- 头目:由其一家族固定承袭。
- 征帅:争战、猎首的指挥官,有时可能是头目。如果战事频繁,会有好几个征帅。
- 勇士:在战场上有特殊功勋的族人。
邹族的集会场所称为“Kuba(库巴)”,但仅该部落之男性可以进入,非该部落者及女性皆不得进入。
另外,拉阿鲁哇族的男子聚会所称为“Tapuhlaihlia”,卡那卡那富族的男子集会所称为“Cakʉrʉ”。
岁时祭仪
[编辑]邹族部落中最重要的祭仪为“播种祭”、“homeyaya (小米收获祭)”与“mayasvi (玛雅士比、战祭)”三大祭仪。邹族一年一度的mayasvi (玛雅士比、战祭),目前分由达邦及特富野分别举行祭典仪式。
历史
[编辑]考古发现
[编辑]族群起源
[编辑]目前学界认为和邹族祖先有直接关系的族群为伊吉亚那(Yingiana)上层文化(主要分布在玉山、阿里山地区)人,该文化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晚期(约2600~2000年前)至金属器时代(约850~250年前),除了其年代可以和邹族口述历史以及文献记载衔接之外,考古学家在伊吉亚那上层文化晚期的遗址中发现疑似屈肢葬的棺材,这和邹族达邦群(tapangu)的埋葬方式相同、其中部分棺口上面还发现了相当多量的炭屑,代表该族群可能有葬后在墓穴上放火烧的习俗,这也和邹族的习俗类似(邹族为了避免人死后仇家来把死者的头割走,会在墓穴上方放火湮灭埋葬的痕迹),另外,陈有兰溪、沙里仙溪流域的东埔一邻文化(约2400~900年前)以及楠梓仙溪,荖浓溪流域的“比鼻乌类型”也有和伊吉亚那上层文化相似的考古发现,都被认为和现代的邹族有关系[3][4][5]。
此外,在伊吉亚那上层文化中发现许多红褐色素面粗砂陶,更早的伊吉亚那下层文化(约4000~2500年前)则是发现了更早的细绳纹红陶碎片,两种陶器之间有很明显的演变关系,而细绳纹红陶的技术又是来自约4700~4500多年前(约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出现在台湾南部海岸地区的细绳纹红陶文化,虽然无法确定各时代文化的族群之间是不是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部分学者依据这个脉络认为邹族最早可以追溯到4000多年前、细绳纹红陶文化往山区扩展的时代[3][6][7]。
神话传说
[编辑]人类始祖
[编辑]树生说
[编辑]相传上古时代,哈莫(Hamo)神降临至大地。哈莫神用力摇动着枫树,枫树的叶子掉落后变成人类,成为邹族与马雅族(Maya,居于嘉义平原的原住民)的祖先;后哈莫神又摇动茄苳树,树叶落地亦变成人类,成为汉族的祖先(一说叶子为果实)。[8]:29、30
蛇生说
[编辑]古时平地有一青年入山打猎,遇到一头大鹿,青年放箭射鹿,鹿负伤而逃,后青年尾随其后,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青年不小心失足落入山谷,昏迷不醒。翌日清醒后,青年发现身旁有一大蛇正为己疗伤,为感念蛇的救命之恩,遂与其结为夫妇。一年后两者生下许多子女,皆为人形,数年后青年厌倦山中生活,且不愿以蛇为妻,故借口打猎逃回平地。蛇为了报复青年,便将子女吞食,这时其中恰好有男女各一人离母亲较远,得以乘机逃跑,成为邹族的祖先。[8]:36
大洪水
[编辑]荷治时期
[编辑]荷治时1636年尤罗伯在写给阿姆斯特丹评议会的书信中,记述了离新港北方两天路程,有称为Jarissang[注 1]的村落(记录在现今云林、嘉义其他村落之间);[9]:2511647–1656年北部集会区的村落户口表及包税统计表中记录有推定为邹族的村落。[注 2]
郑氏击败荷兰占据台湾之后,南邹的四社群(今拉阿鲁哇族)迁移流窜,逃避郑氏迫害。而未及逃离台湾的荷兰人与眷属,循曾文溪谷向上游逃窜,进入特富野群的 Lalauya(乐野村)部落,成为 yavaiyana、yasiyungu 亚氏族,一部分加入达邦群成为 yasakiei 亚氏族。[10]:127 1898年德国探险家史德培博士前来台湾攀登玉山,抵达林圯埔时记述,阿里山族(邹族,原德文记为Arisoastemm (Tsowgruppe))头目看起来不像纯马来人种,像是有荷兰人的血统。[11](pp. 148-149,附录175)
统计
[编辑]县市 | 邹族人口 | 总人口 | 比率 |
---|---|---|---|
嘉义县 | 3,542 | 552,749 | 0.64% |
高雄县 | 775 | 1,262,969 | 0.06% |
嘉义市 | 397 | 266,126 | 0.15% |
南投县 | 236 | 487,398 | 0.05% |
新北市 | 218 | 3,722,082 | 0.01% |
桃园市 | 179 | 1,808,833 | 0.01% |
台北市 | 101 | 2,624,257 | 0.00% |
高雄市 | 96 | 1,493,806 | 0.01% |
屏东县 | 87 | 872,902 | 0.01% |
台中县 | 82 | 1,510,480 | 0.01% |
台南县 | 74 | 1,120,394 | 0.01% |
花莲县 | 66 | 327,064 | 0.02% |
台中市 | 60 | 989,047 | 0.01% |
彰化县 | 53 | 1,255,332 | 0.00% |
宜兰县 | 39 | 444,950 | 0.01% |
台东县 | 30 | 204,919 | 0.01% |
基隆市 | 27 | 387,504 | 0.01% |
新竹县 | 24 | 451,316 | 0.01% |
台南市 | 23 | 725,985 | 0.00% |
苗栗县 | 15 | 534,366 | 0.00% |
云林县 | 14 | 705,440 | 0.00% |
新竹市 | 13 | 395,746 | 0.00% |
澎湖县 | 8 | 83,214 | 0.01% |
金门县 | 7 | 56,275 | 0.01% |
连江县 | 3 | 17,775 | 0.02% |
总计 | 6,169 | 22,300,929 | 0.03% |
乡镇市区 | 邹族人口 | 总人口 | 比率 |
---|---|---|---|
嘉义县阿里山乡 | 3,206 | 5,729 | 55.96% |
高雄市那玛夏区 | 445 | 2,998 | 14.84% |
聚落
[编辑]注释
[编辑]- ^ 荷兰语 J 发音如英文 Yes 的 Y,清初文献音译“哑里山”。
- ^ 如 Arrissangh(阿里山)、tivora(特富野,邹语:Tfuya)、apassouangh(阿拔泉,邹语:pipiho)、niewangh(应是 yaiyungana 之讹化,为达邦与特富野群分化前并立的氏族)、oudtwangh(可能为 uyongana 之讹音,可能指从达邦社来建立伊母祝imucu 的 uyongana 氏族,后来成为首领,据此为鹿麻产,邹语:romasana)、kiringangh(奇冷岸,为伊母祝大社,邹族称此地为 ponyo),南邹族则有 kanakanavo(卡那卡那富族)及 tatatarourou(拉阿鲁哇族),另有 tackopoelangh(同化于邹族的布农族兰社群,布农语:Takipulan,邹语:Takupuyanʉ)等村落的记录。[10]:122-126
参考资料
[编辑]- ^ "邹族"[1]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中华民国原住民族委员会,2023年7月31日查阅。
- ^ 2.0 2.1 2.2 2.3 潘英. 《台灣原住民族的歷史源流》. 台原出版社. 1998. ISBN 9579261857.
- ^ 3.0 3.1 何传坤,玉山国家公园史前史及民族学研究,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2005
- ^ 淺談阿里山史前鄒文化. [2022-02-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9-30).
- ^ 阿里山山脈與鄒文化. [2022-02-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2-21).
- ^ 【臺灣原住民史系列專題演講】鄒族久美部落歷史. [2022-02-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3-02).
- ^ 论台湾的细绳纹陶文化-兼论台湾史前文化来源问题研究的概念和方法,田野考古,1990
- ^ 8.0 8.1 田哲益(达西乌拉弯·毕马). 《鄒族神話與傳說》. 晨星出版有限公司. 2003. ISBN 9574554570.
- ^ 甘为霖. 第二部分·福爾摩沙教會工作摘記·25·尤羅伯致東印度公司阿姆斯特丹商館評議員. 荷蘭時代的福爾摩沙. 由李雄挥翻译. 校注 翁佳音 修订新版. 台北市: 前卫. 2017-09: 227–259 [尤罗伯原信1636-09-05 1636-04-25记录; 甘为霖 英译本137页 1903]. ISBN 978-957-801-817-4.
- ^ 10.0 10.1 汪明辉. 96年度原住民族傳統領域土地調查後續計劃成果報告I (PDF). 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员会委托 邹族文化艺术基金会执行. [2022-09-08].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1-11-18).
- ^ 史德培. 由杨宗惠翻译. Eine Reise in das Innere der Insel Formosa und die erste Besteigung des Niitakayama (Mount Morrison), Weihnachten 1898 [福尔摩沙岛内地旅行暨新高山(马礼逊山)首次攀登(1898年圣诞节)记行] (PDF). 师大地理研究报告. 1996-05, (25): 141–176 [德文原著1898-12-11记录页37 1905年出版] [2022-09-12].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3-03-14).
- ^ 12.0 12.1 行政院主计处编. 《中華民國89年臺閩地區戶口及住宅普查報告》. 台北市: 行政院主计处. 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