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busbussan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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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busbussan文化,又称雅美文化,是位于台湾东部外岛兰屿绿岛铁器时代史前文化[1],最早于1930年代由鹿野忠雄发掘纪录。此文化以出土瓮棺与褐色素面的夹砂陶为特色,其中瓮棺中有人骨出土,经碳十四定年法年代为八世纪至九世纪,可能与菲律宾最北方的巴丹群岛巴布烟群岛有关[2]。目前兰屿已有多处此文化的遗址出土,包括位于红头村Lobusbussan遗址(由美国人类学家尹因印英语Richard Stamps发表)、Rukavgiran遗址(由德国人类学家鲍克兰发表)与位于椰油村兰屿国中Rusarusol遗址(亦由鲍克兰发表)等,另外绿岛中寮遗址也被认为属于此文化。

研究历史[编辑]

鹿野忠雄所发表以平底盆为盖的瓮棺
鹿野忠雄发表的瓮棺复原图

1930年代,鹿野忠雄于兰屿红头社发现内有人骨遗骸、以平底盆为盖的瓮棺,并于1941年于《人类学杂志》发表〈紅頭嶼發見の甕棺 東南亞細亞甕棺埋葬に關する考案〉一文[3]。1972年,德国人类学家鲍克兰(Inez de Beauclair)发表了两处遗址,一为椰油村的Rusarsol遗址,为1968年兰屿国中兴建过程中,工人挖掘出瓮棺之处;一为红头村的Rukavgiran遗址,为军方励德管训队挖掘水塘时发现。前者出土的瓮棺为一陶器的上半部,鲍氏推测此瓮棺可能是由陶器对切制成,将尸体置于陶器的下半部后,将上半部盖上封存,并提及婆罗洲柏拉湾族(Berawan)亦有采用这种对切瓮棺[4]。除瓮棺外,两遗址亦有若干玻璃珠、金饰与中国制的上瓷器出土[注 1],惟因位于瓮棺之外而无法确定其与瓮棺的关连[5]。后来还有其他学者至Rusarsol遗址考察,发现四件疑似为瓮棺的陶罐,内有玉饰、玻璃珠、高丽青瓷碎片[注 2]与疑似为人齿的遗物[6]

1970年代,美国人类学家尹因印英语Richard Stamps(Richard Stamps)于红头村一处当地人称为Lo-bus-bus-san[注 3]的地点发现五具瓮棺,其中三具已被道路工程破坏,但当地工人表示三具中的一具出土时内部仍有人骨。尚存的两具瓮棺皆是由两件陶罐组成,陶罐内部粗糙、外部平滑,表面约略呈橘色,底部为圆弧形,其中一件倒置于另一件之上以相互扣合,与菲律宾北部巴布烟群岛出土的瓮棺十分相似。两具瓮棺中,有一具内发现了一件贝器与291枚人骨,据人骨摆放位置判断下葬时姿势为屈肢,且人骨经碳十四定年法结果显示其年代约为西元780年左右[8][9]

兰屿国中旁的沟渠工程也有瓮棺出土,内含人骨与近200颗橘色玻璃珠,人骨经定年结果显示年代约为西元815年[10]。另外邻近的绿岛中寮遗址亦有一件瓮棺出土,还有其他几处遗址出土了数件器物,被认为也是属于Lobusbussan文化的遗址[11]

考古学家刘益昌将上述以瓮棺葬与素面陶器为特征的遗址归类为“Lobusbussan文化”[5][12],而臧振华则称其为“雅美文化”,与卑南文化东部绳纹红陶文化同为兰屿的史前文化类型,其中Lobusbussan文化的时间可能晚于另外两者[5]

特色[编辑]

Lobusbussan文化出土的陶器多为夹有火成岩风化颗粒的褐色素面夹砂陶,开口多为侈口且边缘常有带状花纹,与台湾本岛出土的陶器形制相当不同;出土的饰物有多种玻璃饰品、金饰和玉器,其中以“双兽形耳饰”最为特别[13]。此文化出土的瓮棺有多种(鹿野忠雄所见以平地盆为盖者、鲍克兰所见对切陶器扣合者与尹因印所见两件陶罐扣合者等),可能反映菲律宾北方诸岛居民多次移入兰屿[5]。刘益昌认为Lobusbussan文化可能为兰屿达悟族的祖先[14]

遗址[编辑]

以下为兰屿属于Lobusbussan文化的考古遗址[15]

  • Jiranweina:位于红头村东南侧,出土夹砂陶片与石器。
  • Jimagailaowud:位于兰屿国小右侧,出土夹砂陶片与石器。
  • Jimasik:位于红头村东侧,出土夹砂陶片。
  • Rukavgiran:位于红头村东侧,原属军方励德管训队用地,鲍克兰于1972年发表此处有瓮棺出土。
  • Dorikriyaranom:位于红头村西侧,出土多种陶片,亦包含卑南文化东部绳纹红陶文化的遗迹。
  • Lobusbussan:位于红头村与渔人部落间,尹因印英语Richard Stamps于1980年发表此处有瓮棺出土。
  • Iratai:位于渔人部落,出土夹砂陶片。
  • 兰屿机场遗址:位于兰屿机场西北侧,出土夹砂陶片,亦包含卑南文化的遗迹。
  • 虎头坡遗址:位于兰屿机场西北侧,出土夹砂陶片。
  • Samurguan:位于椰油国小西北侧,出土夹砂陶片与石器。
  • Rusarusol:位于兰屿国中,鲍克兰于1972年发表此处有瓮棺出土。
  • Jikanyuan:位于朗岛村西侧,出土夹砂陶片。
  • Limawawa:位于朗岛旧社东侧,出土夹砂陶片与石器。
  • Jidalan:位于朗岛村东侧,出土夹砂陶片。
  • Jiminini:位于东清村东北侧,出土夹砂陶片。
  • 情人洞遗址:位于东清村北侧,出土夹砂陶片,亦包含卑南文化与东部绳纹红陶文化的遗迹。
  • Iranuiruk:位于东清村后方,出土夹砂陶片。
  • Jilaquabunun:位于野银部落东南侧,出土夹砂陶片。
  • Jisumalap:位于野银部落东南侧,出土夹砂陶片。

注脚[编辑]

  1. ^ 上釉瓷器的制作年代经考证约为十世纪中期[5]
  2. ^ 年代为十二至十三世纪[5]
  3. ^ 雅美语中,词根vosovosan意为“出海口、出水口或渗水”[7]

参见[编辑]

参考文献[编辑]

  1. ^ Peter Bellwood. First Islanders: Prehistory and Human Migration in Island Southeast Asia. John Wiley & Sons. 2017-04-10: 237. ISBN 978-1-119-25155-2. 
  2. ^ Junko Habu; Peter V. Lape; John W. Olsen. Handbook of East and Southeast Asian Archaeology. Springer. 2017-12-08: 287. ISBN 978-1-4939-6521-2. 
  3. ^ 鹿野忠雄. 紅頭嶼發見の甕棺 東南亞細亞甕棺埋葬に關する考案. 人类学杂志. 1941, 56 (3): 117–135 [2019-10-25]. ISSN 0003-5505. doi:10.1537/ase1911.56.1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10-25) (日语). 
  4. ^ Inez de Beauclair. Jar Burial on Botel Tobago Island. Asian Perspectives. 1972, 15 (2): 167-176. 
  5. ^ 5.0 5.1 5.2 5.3 5.4 5.5 谢明良. 有關蘭嶼甕棺葬出土瓷器年代的討論. 台湾史研究 (中央研究院台湾史研究所). 2012, 19 (2). 
  6. ^ 徐韶韺. 蘭嶼椰油村Rusarsol遺址調查報告. 南岛研究学报. 2008, 2 (1): 55-84. 
  7. ^ 蘭嶼的地名. 兰屿地景人类学. 慈济大学人类发展研究所. 2009 [2019-10-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2-12). 
  8. ^ Stamps, Richard B.英语Richard Stamps. Jar Burials from the Lobusbussan Site, Orchid (Botel Tobago) Island (PDF). Asian Perspectives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1980, 23 (2): 181-192 [2019-10-25].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7-08-08). 
  9. ^ 何传坤. 淺談蘭嶼與綠島的史前文化 (PDF). 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 2003-08 [2019-10-25].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6-10-19). 
  10. ^ 臧振华. 從考古資料看蘭嶼雅美人的祖源問題. 南岛研究学报. 2005, 1 (1): 135-151. 
  11. ^ 刘益昌. 臺灣史前史專論. 联经出版事业公司. 2016: 364–. ISBN 978-986-04-6324-8. 
  12. ^ 蘭嶼史前文化發展. 台湾考古数位典藏博物馆.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2019-10-2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10-25). 
  13. ^ Lobusbussan文化. 台湾考古数位典藏博物馆.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永久失效链接]
  14. ^ 刘益昌. 台東地區史前文化的詮釋與檢討 (PDF). [2019-10-25].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20-10-12). 
  15. ^ 蘭嶼遺址簡介. 台湾考古数位典藏博物馆.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2019-10-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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