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哈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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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哈林干
位于印尼中加里曼丹省穆阿拉·特维英语Muara Teweh市,名为Induk Intan的巴莱·巴哈啦印度尼西亚语Balai Basarah(卡哈林干礼拜场所)
类别民间信仰
典籍帕纳图蓝印度尼西亚语Panaturan
政体卡哈林干宗教委员会(Kaharingan Religious Council,印尼语Majelis Agama Kaharingan)
仲裁人塔瓦(Tawar)
区域中加里曼丹省
语言雅朱语英语Ngaju language卢旺干语英语Lawangan language马安亚语英语Ma'anyan language奥图·大能语英语Ot Danum language
总部中加里曼丹省
领土加里曼丹
起源
中加里曼丹省
认可已在2017年成为印尼政府所承认的信仰
信徒雅朱族英语Ngaju people卢旺干族英语Lawangan people马安亚人奥图·大能族英语Ot Danum people
卡哈林干经书 - 帕纳图蓝印度尼西亚语Panaturan(1992年)

卡哈林干(Kaharingan)是印尼中加里曼丹省地区的雅朱族英语Ngaju people卢旺干族英语Lawangan people,、马安亚人奥图·大能族英语Ot Danum people原住民英语Native Indonesians泛灵论信仰。[1]。前述各族均为达雅族中的分支。

卡哈林干有“生活方式”之义,这种信仰包含许多神灵,同时又包含一位至尊之神(但此至尊之神可能是为符合“一位至高之神”(印尼语Ketuhanan yang Maha Esa)概念的结果。这是印尼国家意识形态 - 建国五项原则(Pancasila)中第一条所述。在此信仰中也可看到爪哇印度教的影响。在2017年之前,印尼政府将这种信仰视为民间信仰的一种形式,当时印尼政府只承认6种宗教,而卡哈林干并非其中之一。到2017年11月后,印尼政府正式承认包括卡哈林干在内的民间信仰,将它们称为信仰分流英语Aliran Kepercayaan(Aliran Kepercayaan)。[1][2]

卡哈林干信仰中的主要事件是Tiwah,每次持续30天,族人会宰杀水牛家牛家猪等作为祭品,献给精灵和神祇。[3]

这种呈献供品的仪式称为Yadnya、礼拜场所称为巴莱·巴哈啦印度尼西亚语Balai Basarah(或称Balai Kaharingan)、信仰经书称为帕纳图蓝印度尼西亚语Panaturan、祈祷经文合辑称为Talatah Basarah和称为塔瓦(Tawar)的仪式指导(透过献上米寻求上帝帮助)。这种信仰普遍奉行崇拜祖先和许多超自然现象[1][4]

概述[编辑]

位于西加里曼丹省道房县裴沙关达雅部落印度尼西亚语Suku Dayak Pesaguan圣栋英语sandung,顶部刻有一只龙。
位于西加里曼丹省道房县裴比辛甘村英语Pebihingan, Pemahan, Ketapang的一座圣栋,其旁另有两座坟墓。
在Paju Epat巴里托达雅族次葬仪式中的高潮(称Ijambe(焚烧遗骨))。

Kaharingan一字来自古达雅族语haring,意思是“生命”或“活着”。这个信仰用类似生命之树(参见圣树英语sacred tree)的概念来表达,而这生命之树长相有点像支长矛,左右各分出三树枝,有的朝上,有的朝下。圣树的底部是两个容器,树的顶部是只犀鸟以及太阳。

长矛及树枝代表上层世界和来世(精神世界),而下层容器则表达为人类尘世生命。灵界和尘世虽然不同,但又紧密连结,不可分割,且相互依存。树枝有的朝上,有的朝下,代表尘世与来世之间存有永世的平衡。世上生命短暂,人类的生命均为来世而设。

总而言之,生命之树表达卡哈林干信仰的核心,即人类生活必须维持平衡,人与精神之间,以及人与自然环境之间必须维持和谐。这也是巴厘岛印度教的基本概念,称为幸福三要素英语Tri Hita Karana[4]

具有这种卡哈林干信仰的雅朱族所专注的是在超自然的世界,包括祖先的精灵。对他们来说,次葬英语secondary funeral最为重要,通常在逝者首次埋葬数月,甚至是数年后举行。在次葬仪式(称为tiwah)期间,遗骨被掘出,加以清洗,然后置入一个特殊的陵墓(骨库,称为圣栋英语sandung。圣栋有时只存放一人的骨骸,有时则可存放达五十人的。[5]圣栋通常置于柱子之上,但也有置于地上的案例(称为sandung munduk)。[5])。人们相信死者的精灵会守护村庄。骨库通常装饰精美,展示族人心目中上层世界的景象。通常在骨库之旁有艘以橡胶制成,显示逝者勇气的华丽灵船,这艘船将会把逝者灵魂带往天堂。[4]

达雅族的卡哈林干信仰最突出之一是他们的在地知识,以及与生俱来保护森林和自然环境的观念。关于如何对待雨林、什么可做,什么可取用,以及什么是禁忌,均有严格的规定和指导。达雅族的在地知识显示如果违反这些规则,森林和生活在森林中的动物的平衡将受破坏,因此对依靠森林资源为生的社区会直接或间接产生不利的影响。[4]

取得印尼政府承认[编辑]

婆罗洲(印尼称为加里曼丹)的众多达雅族部落中,居住在中加里曼丹省巴里托河(Barito River)上游的部落有雅朱族、卢旺干族、马安亚族和奥图·大能族,他们以这条大河之名被合称为巴里托达雅族。居住在现在帕朗卡拉亚市(中加里曼丹省首府)附近卡哈扬河流域的雅朱族从事农业,种植水稻丁香咖啡豆油棕胡椒可可豆,而其他部落仍主要透过刀耕火种自给农业模式为生。雅朱族比大多数其他达雅族群较易接受外部的技术和文化影响,即使在前荷兰殖民时期也是如此。荷兰殖民政府成立后,有德国礼贤会(后来由瑞士崇真会接手)传教士在1835年抵达此地,协助许多当地人皈依基督教。传教士创办学校,提高当地人识字率。教育水准提升的结果是激发雅朱族和马安亚族的“民族觉醒”。[1]

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达雅族就已建立民族主义政党。在印尼人争取独立的战斗中,来自加里曼丹地区的达雅族战士,由信仰卡哈林干的帖吉利克·利武特英语Tjilik Riwut伞兵少校(雅朱族人)率领。印尼宣布独立后,雅加达政府决定把信仰伊斯兰教马辰及其以西的大部分达雅族地区规划成一个省。但遭到达雅族(由雅朱族带头)的某种抵抗,他们要求建立另一单独的省份。由利武特领导的达雅族部队在独立战争期间成为个有规模的武力,印尼政府为避免冲突扩大,而在1957年根据总统令正式成立中加里曼丹省(印尼语Kalimantan Tengah,由利武特担任省长,当地达雅族的传统信仰被命名为Kaharingan(“生命的力量”或“生活方式”)。[1]

印尼共产党在1960年代被印尼政府宣布为非法之后,“宗教”这个议题变得异常敏感。当时的国家意识形态把宗教定义为对独一无二上帝的信仰,而当时只有5种被承认的宗教(伊斯兰教、新教天主教印度教佛教)。达雅族被归类为“无神论者”,而无神论与共产主义意识形态高度相关。达雅族因此必须在两者间做出选择:自愿皈依被承认的宗教,或是受到地方当局的压力而去皈依。将此情况列入考虑,就可清楚知道为何在1960年代之后,基督教传教团及其经营的学校和医院在让达雅族的皈依获得甚大的成功。1960年代的基督教与17、18世纪的情况相比,比伊斯兰教能提供更多的社会改进。随着时间演进,对当地信仰(aliran kepercayaan)的禁令取消。卡哈林干在1980年被正式承认为宗教,但视为印度教的分支,所以事实上是归纳为印度教。印尼政府在2017年11月正式承认印尼民间信仰,而卡哈林干就是其中之一。

有日渐增多的达雅族会自豪承认是卡哈林干的信仰者,而这种信仰(加上其他传统泛灵论信仰)的信徒也有小幅,但值得注意的增长。[1]

丛林嘉年华[编辑]

当地传统圣栋与东南亚东亚的神社类建物十分相似。

在雅朱族信仰中,他们祖先所存在的超自然世界具有重要地位。他们与其他达雅族群一样会举行次葬仪式。这种仪式对逝者的灵魂非常重要,做过后才能让其抵达天堂的最上界。通过这种仪式,在世者可受保护,免遭邪恶超自然力量的侵害。有人过世,即举行首次葬礼,在此仪式中,有戴面具的舞者保护死者,免受恶灵的影响。卡哈林干巫师由鼓声伴奏,吟唱歌曲,送死者灵魂前往天堂。在传统的灵魂之船旅途中,灵魂由神灵伴随抵达天堂的第一层,而必须在那儿等待,直到次葬之后才能更上层楼。

在这个重新埋葬仪式(tiwah)中,死者的遗骨被掘出、清理后存放在一个特殊的容器(圣栋)中。这些以手工雕刻的华丽木制容器通常呈现鸟或水蛇的形状,有时其上也描绘有来世的形象。最近圣栋已改由工厂生产。tiwah是个庞大、复杂,以及为时漫长的事件。花费可达6,000美元到12,000元之间。其中的高成本是因要宰杀大量牲畜,如水牛和猪的缘故。几个家庭合办一次tiwah为常见之事,可达到分摊费用的目的。曾有记载在一次仪式中同时让两百多个灵魂送往更高一层的天界。Tiwahs通常被视为一个欢聚,露天举行,有搭帐篷的小摊。有时在一定距离外,与会者会设设摊聚赌。 把Tiwah当作一场丛林中的嘉年华[6]

配合政府规定[编辑]

一座卡哈林干小型神社,与日本神棚形状类似。

圣栋后来用混凝土建造,以取代早期的木雕容器。反对卡哈林干并入印度教的人士为持续让这种信仰受到政府的承认,建立一个委员会来监督330,000名信徒的神学和仪式活动。但既有的7名basir upu(知名信仰仪式专家)和300名卡哈林干巫师均未进入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决定信仰的各项事务。委员会还在专门建造的公共场所举办周会,同时进行布道和祈祷。委员会还会办理tiwah时间表的登记和协调(每年有2到10次),并安排取得警方的核准。

自古以来, 伊班族(海上达雅族)就相信斗鸡受到超自然精灵所控制,而将它们转为人类战士。斗鸡一事代表的是“人性、精神满足和宗教修养的无形品质”[7]

被称为balian的巫师为人治病是卡哈林干信仰仪式中的核心特征之一。而这些治疗,通常是因某种疾病导致患者灵魂丧失,而后才需进行。这种做法的重点是对身体做治疗。当人们扰乱到当地的精灵时,就会生病,通常的原因是没为精灵准备祭品的缘故。balian的目标是透过恍惚的舞蹈,掌握任性的精灵,促其离开,而让患者恢复健康。[8]

参见[编辑]

参考文献[编辑]

  1. ^ 1.0 1.1 1.2 1.3 1.4 1.5 Belford, Aubrey. Borneo Tribe Practices Its Own Kind of "Hinduism". The New York Times. 2011-09-25 [2019-04-18]. ISSN 0362-433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4-18) (美国英语). 
  2. ^ Anthropos, Volume 102, Issue 2, Österreichische Leo-Gesellschaft, Görres-Gesellschaft, Anthropos Institute; Zaunrith'sche Buch-, Kunst- und Steindruckerei, 2007, ... It is remarkable to see how positive and self-conscious Kaharingans currently are in their interior villages. "We are Hindus," they proclaim. Likewise, people in Palangla Raya are proud of being part of a Hindu world community ...
  3. ^ Greer, Charles Douglas. Religions of Man: Facts, Fibs, Fears and Fables. Bloomington, IN: AuthorHouse. 2008: 135. ISBN 978-1-4389-0831-1. 
  4. ^ 4.0 4.1 4.2 4.3 Baier, Mart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Hindu Kaharingan Religion: A New Dayak Religion in Central Kalimantan. Anthropos. 2007, 102 (2): 566–570. ISSN 0257-9774. JSTOR 40389742. doi:10.5771/0257-9774-2007-2-566. 
  5. ^ 5.0 5.1 Schiller 1997,第60页.
  6. ^ Schiller, Anne. Small Sacrifices: Religious Change and Cultural Identity among the Ngaju of Indonesia.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 Introduction 17 [2022-08-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1-01). 
  7. ^ Iban Cultural Heritage — The Early Iban Way of Life — by Gregory Nyanggau 26th descendant of Sengalang Burong, the Iban God of War [1]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8. ^ The Meaning of the Balian Ceremony in the Traditional Medicine Ritual of Paser Tribe, Paser Regency. Jurnal Sosiologi Pendidikan Humanis: 55. [2022-08-30]. doi:10.17977/um021v6i1p55-6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1-01). 

外部链接[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