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中國農科院一氧化碳合成蛋白質相關爭議

中國農業科學院飼料研究所和北京首鋼朗澤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於2021年10月30日發布消息稱，中華人民共和國已在國際上首次掌握乙醇梭菌途逕自一氧化碳到蛋白質的規模化生物合成技術，並實現了工業化應用，標誌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乙醇梭菌生物合成蛋白質技術領域的重大進步。該消息引致多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從上至下包括幾乎所有中央級媒體在內的極多媒體的強烈關注和集中報導，此後在被一些生物化學相關領域的科學從業人士了解後引起了廣泛討論和爭議。

背景

據報導，中國農業科學院飼料研究所和北京首鋼朗澤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於2021年10月30日發布消息稱，中華人民共和國已在國際上首次掌握乙醇梭菌途逕自一氧化碳到蛋白質的規模化生物合成技術，並實現了工業化應用。報導文章指出，中華人民共和國北京首鋼朗澤新能源科技公司技術研究人員基於1994年發現的從一氧化碳到蛋白質的乙醇梭菌生物合成途徑經六年多攻關後突破了乙醇梭菌蛋白製備核心關鍵技術，大幅提高了反應速度(22秒合成)，並在提高轉化效率後創造了一步生物合成蛋白質獲得率85%的世界紀錄，且目前該項技術已形成萬噸級的工業生產能力。官方媒體介紹指，該生物合成項目以氨水為氮源，消耗工業廢氣中的一氧化碳而生產蛋白質。人民日報透露稱，在河北曹妃甸投產的首套鋼鐵尾氣生物發酵工業裝置年產蛋白可達5000噸。中國農科院飼料研究所認為，這標誌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一碳生物合成領域取得了重大突破性進展。

多個科學從業人士解讀相關官方媒體報導時稱，該項科學技術的突破和改進標誌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乙醇梭菌生物合成蛋白質技術領域的重大進步，並指出其重要優勢在於改良了乙醇梭菌菌株的合成效率；雖該項科學技術並非中國研究人員原創，但是中國的有關公司卻的確是現時在國際上在相關領域做的最好的和最領先的。此外，科學從業人士普遍認為該項成果遠小於9月中國科學家完成從二氧化碳到澱粉的全合成的成果。

環球時報英文版的報導文章指出，專家認為該項目從實驗的角度來看非常有意義，但仍需要更多的觀察，尤其是在轉化率和成本效率方面，且在該技術全面應用之前仍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相關信息由中國農業信息網率先披露後，迅速引致多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從上至下包括幾乎所有中央級媒體在內的極多媒體的強烈關注和集中報導，此後在被一些生物化學相關領域的科學從業人士了解後引起了廣泛討論和爭議。

相關爭議

中外合辦爭議

一些科學從業人士指出，有相當證據表明該技術研發項目很可能自總部位於美國的LanzaTech公司引進並與之合辦，但官媒在報導時儘管已涉及了研發者相關內容卻無一不對此矢口不提；且該項報導的噱頭遠大於近年來該項目所取得的實際成果。

錯誤方程式爭議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農村農業部信息中心主辦的中國農業信息網在2021年10月31日發表的文章「我國科學家團隊在農業科技領域創造出世界奇蹟，在國際上首次22秒實現從一氧化碳到蛋白質的合成，並已形成萬噸級的工業產能」亦因其中所使用的含有明顯違反物質守恆定律的錯誤方程式的圖片而在事件中引起了爭議，且該圖片一度被包括中國科學院與中國生物工程學會合辦的信息資訊類入口網站中國生物技術信息網在內的多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媒體引用和轉載。

「首次合成」爭議

有相當證據表明該項科技成就並非在中國農科院飼料研究所和北京首鋼朗澤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聯合宣布時「首次」取得。事實上，有相當證據表明該裝置至少於2018年起已順利啟用，且很可能已自2018-2019年度起具備規模量產乙醇梭菌蛋白的能力。此外，一些中華人民共和國以外的生物科技企業此前似已有能力完成由一碳化合物到蛋白質的規模化生物合成。如Deep Branch公司此前曾稱據其實驗結論，其已具備通過10kg二氧化碳生物合成7kg的單細胞蛋白的能力；而Calysta公司在英格蘭的以天然氣為消耗氣體的生物合成試點工廠則在試運營的初兩年內蛋白質年產能達50噸。而中國農業信息網發表的有爭議的新聞稿所稱的「……在國際上首次實現從一氧化碳到蛋白質的合成」一句更是明顯基於虛假事實，但依然引致包括多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各級官方媒體在內的大量中華人民共和國媒體的引用和轉載。此外，「合成」一詞是否被多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媒體正確使用也引起了一些科學從業人士的質疑。一些反對者認為，只有純化學合成才應當被稱之為「合成」，而將生物合成稱作「合成」則有賣弄噱頭之嫌。